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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死者姓名:夏诗雨
性别:女
年龄:17岁
籍贯:柏城人
死亡时间:20X7年11月16日
死亡地点:柏市医院正门口
死因:割腕自杀,流血过多
判定:轻生,意外死亡
死亡动机:尚不明确
12.死者姓名:刘跃
性别:男
年龄:17岁
籍贯:柏城人
死亡时间:20X8年02月04日(除夕夜零点)
死亡地点:穗华广场,C栋烂尾楼楼下街道
死因:跳楼自杀
判定:轻生,意外死亡
死亡动机:尚不明确
那则案件日志上又悄无声息地更新了这两条进去。陈青芒看着,心麻木地钝痛。
这几天,柏城的电视台除了播放春晚和新闻联播之外,几乎全在报道这起中学生坠楼案件。
死者刘跃,家境优渥,父亲是柏市某房产集团老板,他就读于柏城三中,连续两年拿过市三好学生,是柏三中培养的最有潜力冲击清北的学生之一。
舆论一片哀悼惋惜,也有见过那天晚上场面的人的后怕惊惧。煎熬与恐慌是主调。
而警方介入调查,不眠不休十多天,仍是没调查出刘跃的轻生动机和他杀的证据,最后为了堵舆论,不得已编了一个为情所困而想不开的轻生缘由。
至此柏市那些教导学生不要早恋的家长又多了一个举例论证,多了一番怜惜庆幸的饭后谈资。
陈青芒在家窝了几天,没有走亲戚,也不想打开电视,只是不知疲倦地写题,放了九天假,她写完了近三十套卷子。
和喻钦聊天,前两天他人明显很闷,很沉抑,后面应该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便也清朗地笑几次,装作对这次事件毫不在意的模样。
陈青芒也微笑着应和,只有她知道,那晚的烟火很美,把夜空烫出了一个个大窟窿,而他的小手指却像冰山下雪藏的寒冰一样冷。手掌温暖,手指却寒冷,一直在颤抖。
陈青芒那时候听见警笛声也很害怕,她终究还是不够勇敢。
这件事他们都消化了很久,直到开学一个多月后才能挤出笑脸,才能不刻意地绕过穗华广场的路,才能把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
学习很累很忙的时候,就忘了那些痛了。
三模成绩出来的时候,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四月份,学校放了一天假。
陈青芒拿着老师给的成绩单,左看右看还是忍不住欣喜,他们这次进步都很大。
她摆脱了万年老二的称号,考了年级第一名,喻钦成绩单上总分比她少了零点五分,是年级的第二名。
他数学物理生物都考了满分,英语恶补之后考到了一百三十四分,语文差了点,但总分是这几次的模拟考试中最高的一次。
孙全看着他们的目光都特慈祥,不住地点头微笑,说他们给他们班长脸了,他走到办公室都是昂首挺胸,十分神气,很多老师都羡慕呢。
陈青芒捂嘴笑,眼睛也弯弯的,喻钦也不避嫌,直接牵起她的手就从孙全眼皮子地下走了。
他帮她单手拎着书包,走到校门口时遇见了刚从黑色幻影上下车的慕梁云。
他戴着副墨镜,大背头梳的油光发亮的,整个一社会精英人士的打扮。
慕梁云看见了他,很欠揍又很胸有成竹地取下墨镜对他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
喻钦表情冷淡,俊朗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他牵着陈青芒的手,带他径直出了校门,没再分给慕梁云一个眼神。
慕梁云勾着嘴角玩味地笑,侧身看着迎面几乎是跑过来的笑容可掬的校长,他敛了笑意,重新戴上了墨镜。
陈青芒晚上的时候和喻钦聊天,他给她发消息,说:【以后躲慕梁云要比今天跑得快一丢丢。】
lemontree:【一丢丢是多少。】
.:【刘翔的速度。】
陈青芒发了个小猫生气的表情包过去。
喻钦那边没动静了,陈青芒便继续拿起笔写作业。
写了一会,她收到了一条语音,清冽低哑的声音:“记得吗?”
陈青芒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他直接打了QQ电话过来,陈青芒懵懵懂懂地接起。
“我说过要给你读诗。”听筒凑近耳边,像在和她私语。
陈青芒抿唇,很配合地回:“我想听。”
喻钦拿上手边的书,翻过一页,借着台灯的光为她轻轻朗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你不止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
狂风蹂.躏了五月宠爱的嫩蕊,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太短。”
……
陈青芒不写作业了,上床躲在被子里听,他的声音低哑温柔,嗓音好听,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喻钦握着手机,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舍不得挂掉,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喜欢她笑,喜欢她柔柔地说话,喜欢她正经的回答,喜欢她的很多很多……
将她比作夏天,却比夏天更温婉可爱。
陈青芒第二天起床时发现QQ电话还没挂,她看了会天花板,听了会他的呼吸声,觉得一切都很好。
她洗漱回来挂掉了电话。
上午她只写了半个小时左右的作业,然后看了部青春励志电影,很没出息地把自己看哭了,然后一边抹泪,一边抽出卷子继续写题,感觉像被打了鸡血,斗志满满了。
午饭过后,喻钦给她打电话,说要接她出去玩。
陈青芒数了数离高考不多不少,正好只有六十天了,她转了几个弯想拒绝,最终还是答应了。
喻钦雇了辆车来接她。
陈青芒躬身进去,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衫,袖口挽到小臂位置,小臂上的青色血管凸起,是独属于男性的手臂,他一把把她捞进了怀里。
陈青芒耳朵烫,碰到了他的手指,很凉,突然很想转身咬他一口。咬他肩膀,陈青芒暗暗地想。
今天是柏市自发设立的踏青节,外出游玩散心的人很多,喻钦没去那些人多的景点,反而很神奇地带她去了动物园。
到了离目的地五六千米的时候,他让司机把车停了,牵着她的手下车,去附近的租赁点租了一辆自行车,他还现场买零件,组装了个车后座上去。
然后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青芒去了动物园。
四月的风暖而不热,花香萦满鼻间,阳光洒落在彼此的肩头,温暖舒适。
到了动物园,喻钦发现失策了,因为人也很多,不过人多也有好处,就是动物展览活动更多了。
他们来看孔雀,很巧地看着一只公孔雀开屏了,是只公孔雀看见一群漂亮的小姐姐就开屏了。
陈青芒也那群小姐姐中的一员,她看着孔雀在空地上绕着她们走来走去,就是走不过铁栅栏,而它的尾巴很漂亮,繁复绚丽的花纹,摆来摆去,好像真的是在向她们展示一般。
陈青芒觉得诧异和惊奇,想多看一眼,结果就被面无表情很低气压的喻钦拉着小臂拉走了。
然后他们去看了猴子,陈青芒的香蕉被猴子偷走了,而后喻钦喂了她近一整根香蕉。
陈青芒好饱,摇头不吃了,喻钦也不嫌弃直接吃完了剩下的半截,然后把香蕉皮对着那猴子比了比,最后转身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
周围有熊孩子学着这个大哥哥这样扔香蕉,最后都被妈妈打哭了。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回家时已是黄昏了,橘黄色光晕温柔地渲染开来,带着点暮色,他们站在街口道别,互相轻轻说:“明天见。”
喻钦回家正巧撞上了在收拾行李的姐姐,她妆容精致,是要走的样子。
喻钦斜靠着墙,眼皮也不撩一下,只是淡淡看着她收拾。
喻曦也像没看见他一样,一言不发地继续摆弄箱子。虽然她知道自己弟弟现在一定是在生气了。
她弯腰继续往箱子里放衣物,过了十来分钟,便盛满了一整箱子的衣物。
她提了一下没提动,然后手里就空了。喻钦拉起她的箱子,斜靠在行李箱上,垂了垂眼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压了压情绪,最后才低低开口:“去哪?”
“欧洲。”喻曦一咬牙,继续,“出差,约莫两个月。”她直直看着喻钦的眼睛,不躲闪。
黑眸沉沉,深邃漆黑,他没说话,很久没回答。
过了半晌,她听见他开口。
“好啊。”牵了牵唇角,他轻蔑地笑,“去呗,关我屁事。”
喻曦捏紧手指,“小钦,等你高考完,姐姐会和你解释的。”
喻钦把箱子推给她,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朝走廊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喻曦叹了口气,拉着箱子,背着挎包离开了家。
她也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人这样狼狈,狼狈到只能以逃避来解决问题。
去机场的路很远,她给家中的保姆写了很长的一段话,全是担忧叮嘱的话,写了喻钦的饮食习惯还有好好照顾他到高考的注意事项。
回来有两年了,又要走,还是不舍难过的。
最后她在机场给周帆以打了一个答谢电话,谢谢他愿意配合她演戏,愿意演她的男朋友,并不介意被慕梁云记恨。
周帆以放下画笔,温和地笑笑,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喻曦挂了电话,上了飞机,斜靠着窗,渐渐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还是年少的模样,用粉色信纸折千纸鹤,折了五百二十只,而每一只千纸鹤里面都只有一句话。
我爱他。
他是谁?她多想她永远不要记起啊。
四月十十七日,很普通的一天。
陈青芒刚做完周测,还在和喻钦交换着互相批改卷子,她眼皮跳了跳,再抬头时,看见的是喻钦很平静地对她说,“于队抓到凶手了。”
他一手捏着手机,骨节泛白,像是用尽了力气。
陈青芒看着他的眼眶红了,心疼又心酸,她抱住他的肩,轻轻道:“都结束了,真好。”
已经三年多了,而这一天却好像已经等了一辈子那么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pps:据新闻报道,公孔雀看见漂亮女孩子也容易开屏的哦。
我不造是真是假,但反正我写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