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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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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不过是举手之劳(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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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罢完饭,楚知南便再一次去了白家村。

    白家村中聚集了许多太医,她一去,便被太医们围了起来。

    因先前她所熬制的药膏十分有用,便有太医陆续来问她药膏如何制作,是否方便透露一二等等。

    楚知南闻言便道,“此法乃是上古孤本中遗留下来的方子,诸位若是想要,待此回瘟疫完罢,我再将方子告之尔等!”

    眼下她还需要卖点力,给东临皇瞧瞧,让他知晓她也不是白得这支暗卫队得。

    倘若她将事情做的容易了,反倒会让他们觉着此事简单,她不过是举手之劳。

    楚知南的话落在那些太医们耳里,颇为不屑,总觉她这是不想告之其方子所找的借口罢了。

    她喜安静之处,白离早便准备好了一间房舍给她。

    草药的分量她早这几日已知晓得一清二楚,见慕容承烨毫无怨言地给她打着下手,她愣了片刻,而既道,“按照日子来算,我外翁,该当已经在京城了罢!”

    “嗯!”慕容承烨闻言笑笑,“小南儿想回京了?”

    “是该要回京了!”她抿唇,“也不知青莲是否能应对!”

    倘若陆吟宵这老狐狸,忽然来了什么招,只怕李青莲也难以对付,到时若是露出半点马脚,只怕会前功尽弃。

    眼下最是紧张之时,她怎能不急?

    从离皇陵至今已有十几日功夫。

    慕容承烨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妨我们赌一赌,东临皇是否会安然放你离去?”

    “不会!”楚知南斩钉截铁,“东临皇此人甚是爱美色,如今见了你与无衣,焉能放得你们安然回去?说不准他与那刘尚书一般,有龙阳之癖好!”

    见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慕容承烨竟是觉着无奈,“相比起我与秦兄这两个糙汉子,你不应当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今日我可看的明明白白,那东临皇对你的眼神,可不单纯!”

    秦无衣闻言,笑着接了话,拍了拍慕容承烨的肩膀,“莫非是子邺兄打翻了醋瓶?吃味了?”

    慕容承烨当下回头与其对视,“很明显?”

    “都写在了脸上,您说呢?”秦无衣好笑,“否则为何今日那位东临皇只说你眼熟,却不见我眼熟?”

    听这二人对话,楚知南只觉甚是发麻,声色一沉,“还杵着作甚?不需忙么?”

    话罢,转身走至灶前,示意秦无衣快些生火。

    晚间时她便将第一锅药膏熬好,再示意白离架锅分给受感染的百姓。

    白离对此事已是十分趁手,无需楚知南多言,便已知晓要如何去做。

    待将膏药兑水熬好,他再让人排队,将汤药一碗一碗派发。

    其中有位不过十来岁的孩童瞧着碗中那黑乎乎冒着热气得药,躲在大人身后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口。

    旁有大人哄劝着他一口,他紧闭唇齿,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嘴,清澈的大眼睛布满了泪珠。

    纵使如此,却是未哭出声来。

    楚知南在旁侧观察了许久,见那大人没了耐性真于开始揍人时,她走了上去,蹲下来,与孩童平视。

    “你不肯喝药,是因嫌它苦?”

    她的声音十分柔和,带着几分温柔。

    加之她生的好看,柔情下来时,带着几分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善意。

    孩童瞧了她片刻,抿着唇点了点头。

    如斯,楚知南从兜里摸出了两颗纸包糖,一边亲自剥开一边道,“你可见着前些时日,那些因病而去世的人了?”

    孩童对去世二字的理会并不是太深,见他懵懂,她便说得更是通俗了些。

    “你若不喝这碗药,你便会离开你的爹娘,去一个陌生且冰冷得世界,那个世界没有你认识的人,只有无尽得黑暗与寒冷,你可愿意?”

    死亡得感觉,她体会的十分深刻。

    孩童这回听懂了,他用力摇头。

    楚知南将糖剥好,放在他嘴边,“良药苦口,虽然这药有些许苦,但你喝了,你便能永远留在你爹娘身边,永远见着太阳,活在在温暖的世间!来,张嘴,你若怕苦,便含着糖喝!”

    许是糖对他的诱惑力过大,他便眨巴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巴巴的盯着她。

    二人就这般对立瞧了片刻后,终是他妥协,张开了嘴。

    楚知南便顺势将药碗夺来,让他自己端着,“男子汉大丈夫,哪儿能怕这点苦,我愿意给你吃糖,乃因你是个孩童,但人生还有许多的苦是连糖也克不住的,等你长成男子汉,你得顶天立地,你得咬牙坚持,可明白?”

    他含着糖,许是那甜味减少了他的几分害怕,眨着大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后,他十分听话的,鼓着那腮帮子将药一口吞尽。

    吞得连那药渣子都几乎不剩时,孩童他娘对楚知南一脸感激。

    “多谢大夫!我家这娃儿,打小就身子不太好,吃过不少药,所以最是怕这药味儿!”

    “他很棒!”楚知南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来,替小孩擦了擦唇边的药汁,“小孩难免怕哭,我弟弟年幼时也最是怕吃药。”

    每每都是他来哄。

    她倒是不怕,因外翁说,边疆战士连血都能当汗流,又如何会怕吃苦?

    自小跟着外翁习武,这点苦,当真算不得什么。

    “楚大夫真是好人呐!”妇人有些感动,擦了擦眼泪,“这瘟疫也不知如何说来就来,我家公公婆婆没能挺过去,丈夫也病到了膏肓,若不是楚大夫这剂药,只怕日后就我与儿子相依为命了!”

    “日子还长,你丈夫会无碍得!”楚知南浅浅勾唇,“瘟疫可靠水源与接触感染,待你们好了之后,定是要注意水源问题,切记莫要乱饮水。”

    “好,好,好!”妇人哪会不听,抱着孩童连声应了三个好字。

    楚知南见此又将手里另外一颗糖塞给了小孩童,摸了摸他的头,“若想身子好,不吃药,便得锻炼自己的筋骨,我的糖都给你,但日后没了糖,你也需得好好吃药,可听明白了?”

    孩童唯唯诺诺接过,因一直不与外人接触,导致他那性子甚是拘束。

    他的眼里心里十分干净,在他的世界里,只觉着有一个好看的小哥哥,对他笑得很温柔,还给他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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