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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辰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被捆成粽子的甘宁,他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肩膀上有个正在流血的血洞,那是张辽拼尽全力一枪刺的。
甘宁被看的心里发毛,梗着脖子道:“要杀便杀,瞎看什么?”
丁辰微微一笑,“要杀你还不容易?只不过你甘兴霸侠肝义胆,勇猛过人,难道就甘心一死?
只要你答应归顺,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这甘宁本来是刘表麾下的战将,只不过不受刘表重视,再加上他也看不上刘表畏首畏尾,于是主动投到了江夏太守黄祖的麾下。
只可惜黄祖也不重视他,还屡屡提起他以前做贼的那些往事来羞辱他。
所以甘宁又果断离开黄祖,投降了江东。
在孙权那里,他终于得到了重用,于是带领江东军反戈一击,夺取了江夏,杀了黄祖。
丁辰觉得,甘宁择主只是为了寻求重视,并非只认孙权一个人,所以这是能招降的一员战将。
同样情况类似的还有太史慈。
只见甘宁侧首,不用正眼看丁辰,冷声道:“我家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只有以死报之,岂能临阵倒戈?
别做梦了。”
丁辰淡然道:“你甘兴霸也是识时务之人,应当知道,如今这天下形势并非当初群雄割据。
君不见当今天下九成以上已归曹氏所有,你所效忠之主公仅仅据有江东六郡,所治下疆域百姓不过曹氏十分之一,就算偶有小胜,可从长远看,又岂是曹氏对手?
所以你被抓也是早晚之事。
你是想把牢底坐穿,还是跟着我一统天下,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几句话让甘宁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不是不知道眼前形势,江东仅仅只有六郡之地,根本无法与曹氏抗衡。
想要统一天下,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他在荆州待了十几年都没得到重视,自从到了江东之后,主公孙权对他信任有加,他若此时投降了曹氏,怎么对得起主公的知遇之恩?
丁辰见甘宁不说话,知道他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于是摆了摆手,示意魏延把对方先带下去,关押一阵子再说。
这时候甘宁突然出声道:“要我归降也可以,只不过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不忍心做出不利于江东之事。
除此攻打江东之外,我愿随将军驱驰。”
“有恩必报,此人之美德,”丁辰点点头道:“我不会强求,让你做为难之事。”
说着,他走到甘宁跟前,亲自为甘宁解开绑绳。
甘宁单膝跪地道:“末将甘宁,拜见君侯!”
这算是改换门庭了。
丁辰大喜,搀扶起对方道:“快快请起,我这就为兴霸推荐官爵。”
在降将面前,曹操向来不吝厚赐,所以当初在荆州,曹操一次性封了十五个投降之人为侯爵,以吸引更多人前来投降。
而甘宁是第一个投降的江东将领,作为表率,曹操封个亭侯应该不在话下。
甘宁听了连忙道:“多谢君侯!”
随即丁辰率领众将以及军兵进入合肥城。
此前早有军医前来给张辽治伤,张辽虽然伤势很重,但是好在伤口没有致命的,所以修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
紧接着消息传来,南岸的江东军撤军了。
原来孙权看到丁辰所率领的骑兵如此强大,而他在南岸虽然还有五万多人,可那都是水军,根本无法与丁辰的骑兵相抗衡,再想拿合肥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孙权只能忍下损兵折将,又一次在合肥战败的事实,率领仅剩的军兵撤退。
同时,又派周瑜率领一众淮泗将领守住濡须口,以防御曹氏。
这濡须口乃是濡须山与七宝山之间的水口,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当初孙权听从吕蒙之策在此驻军抵御。
若濡须口被曹氏攻破,曹军就可以顺利进入长江,进而攻占采石矶,畅通无阻的逼近孙氏大本营——建业。
可是曹操数度率军来攻,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孙权临返回建业之前,对周瑜道:“这濡须口,就拜托给公瑾了。”
周瑜躬身道:“请主公放心,攻这濡须口,必须有水军才行,那丁辰小儿麾下骑兵固然强悍,可并没有水军,所以此间万无一失。”
孙权微微颔首,放心的率领大军退去。
……
而这个时候,丁辰在合肥城中也收到了一封曹操的来信。
信中写道,如今西北的马超韩遂造反,正在攻打钟繇镇守的关中。
曹操即将亲率大军前去迎战马超韩遂,所以没有余力前来增援合肥。
不过丁辰既然作为前敌大都督,曹操希望丁辰能在这里训练水军,以期将来攻破濡须口,为将来进攻江东做准备。
如今仗达到这种程度,丁辰当然希望能平定江东,帮助曹氏一统天下。
如此对他来说是建立了不世功业,对百姓来说也能重新安居乐业,不再饱受战乱之苦。
将来曹昂做了皇帝,即使算不上什么仁君,但也绝对不会是暴君。
而且以曹昂的性格,多半会把所有政务都堆到他身上。
那么他有信心与曹昂联手,开创一个光耀千古的太平盛世。
当然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摆在面前的棘手问题便是如何拿下濡须口。
他手下的骑兵固然战力强悍,但濡须口沿水而建,想要进攻,必须用水军登陆。
合肥城中,丁辰把手下一众就将领叫来议事。
他手中拿着曹操写来的书信,沉声道:“魏公让我在此训练水军,不知这水军是如何练法?”
此时徐晃乐进已经回到各自驻守的城池,而赵云魏延高顺陈到等都是旱鸭子,只有甘宁文聘此前是水军将领。
而甘宁有言在先,不要让他去进攻江东。
所以丁辰的话其实就是在问文聘。
文聘沉思了一下,出言道:“想要训练水军,末将倒可代劳。
只不过……想要把从未接触过水战之军兵,训练成为能在水上作战之水军,没有三五年练不出来,令君可能等得么?”
“等不得又怎样,”丁辰叹息道:“江东地域,河道纵横,如没有一支水军,如何能平定?”
“其实……令君若等不得,倒是有个捷径,”文聘略加思索后,缓声道。
丁辰听了这话不由心头一震,忙问道:“什么捷径?”
文聘显得有些犹豫,但是看到丁辰如此迫切的样子,只好咬了咬牙道:“令君若能让末将重新召回当年麾下之荆州水师,便可不用训练,直接上船能战。”
“荆州水师?”丁辰不解的道:“他们不是在南郡刚刚被周瑜击败?”
文聘注视着丁辰,缓缓的道:“六万荆州军,愣是不敌周瑜两万军兵。
五千人马,被兴霸三百人击败。
令君莫不会认为,这是荆州军的真实战力?”
“那依仲业(文聘)将军之见呢?”丁辰当然知道,荆州军绝不会如此不堪。
文聘有些痛心道:“我荆州居于四战之地,这些年来无论孙坚还是袁术,几乎每年都要攻打荆襄数次,若荆州军是这等战力,恐怕荆州早就易主了。
真正的荆州军,不应该如此,若发挥出应有战力,周瑜绝对吃不到任何便宜。
曹子孝将军在南郡,实在是输在人心上。”
丁辰怔怔的看着远处,默不作声。
其实曹操虽然没有杀荆州军主将蔡瑁张允,但是却把他们迁到许都居住,从此远离了战事。
如此荆州军的军心也便彻底被摧毁了,所以才出现五千人打不过甘宁三百人的尴尬战绩。
可是丁辰却知道,在本来的历史上,后来关羽率领的荆州军北攻樊城,威震华夏,其所焕发出来的战斗力与精锐曹军相比至少不差。
所以战斗力强弱,最主要的还是看军兵的人心。
丁辰问道:“若将荆州军残部重新聚拢起来,仲业将军有把握能发挥出本来战力?”
文聘信心满满道:“就算不能发挥出十成,可发挥出七八成,也好过令君重新训练新兵。”
丁辰微微点头道:“不知该去何处聚拢?”
“末将此前一直在襄樊一带镇守,所以去往襄樊招募为最佳,”文聘回道。
其实当初曹仁手下数万的荆州降军被周瑜击溃,死伤并不多,大部分都逃回老家了。
这些军兵其中以襄樊人士居多。
“好!”丁辰兴奋的道:“我等这便去襄阳,助仲业将军召回旧部。”
……
襄阳被刘表作为治所,一直是荆襄区域的政治经济中心,丁辰这个前敌大都督,本来就应该坐镇襄阳。
如今孙权新败,合肥方面是暂时不用担心孙权来攻打了。
所以丁辰立即决定去襄阳,招募荆州水军残部,到时再重新杀回来,彻底拿下濡须口。
事不宜迟,丁辰率领所有军马立即启程。
襄阳不愧为荆州治所所在,在刘表十数年的建设下,已经变成了天下一等一热闹的城市。
再加上曹军对这里是和平接收,并没有发生战争,所以没有遭到任何的破坏。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感觉比邺城还要繁华。
丁辰住到原来刘表的府邸里,安顿妥当之后把文聘叫来,问道:“仲业将军准备如何招募法?”
文聘不假思索的道:“荆州军逃离战场之后必然人心惶惶,故而末将必须要树立一个标榜,让大家相信我等并无恶意,只是让他们重新归队。
末将来前早已经想好了,此前末将手下有个百夫长,名叫王奇,在军中颇有威望,就住在这江北的邓县。
若能把那王奇招来,立为榜样,荆州军残部必然蜂拥而至。”
丁辰道:“如此,那咱们赶紧去邓县。”
“那王奇不过是个百夫长,令君难道要亲自去?”文聘诧异道。
“百夫长固然是个小人物,但却是做给其余荆州残部的一面旗帜,由我亲自前去,也是向世人表明一态度,”丁辰道。
“令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文聘诚恳的道。
……
王奇今年只有二十八岁,此前在文聘手下虽然仅仅待了三年,但却凭着作战勇猛,做到了百夫长的位置。
百夫长虽然不是官,但却实实在在的管着一百个军兵。
后来曹军南下,刘琮投降,曹操为了防止荆州军作乱,不止把蔡瑁张允带回了许都,还把原来荆州所有军队建制打乱、重组。
于是王奇所在的一百人不得不离开了文聘,被划分到曹仁麾下守南郡。
南郡荆州兵就是这么杂七杂八凑起来的。
他们不止不认识主将,就连身边的同袍都不认识,如此战斗力自然可想而知,不出意外的一战便溃败了。
王奇带领着三四十个手下逃回了家乡——邓县。
王奇的家在县北白牛邑的一个小村子里,他父亲早亡,家里有一个瞎眼的老娘,还有妻子和小女儿。
他在外面打了三年仗,幸而没死,觉得是该回家尽一尽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了。
回到家之后,老娘、妻子见到他无不喜极而泣,只是四岁的小女儿已经不认识他了,躲在母亲后面有些陌生。
这也难怪,当初他离开家的时候,女儿才一岁,对他这个父亲根本没有记忆。
好在小孩子很容易哄,很快的就认可了他这个父亲。
王奇很感动,觉得自己是回来对了,正好弥补对一家人的亏欠。
可是没过两天,他却发觉一件怪事,村子里的乡亲们见到他之后,都笑的很尴尬。
当他离开之后,又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似乎在私下里谈论着什么事。
可每当他转身,大家却又立即停止了谈论。
这一日,他终于忍不住,径直来到一个近支堂弟的家里,当头便问道:“你跟哥说实话,哥离开这几年,家里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堂弟嗫喏着低头不语,不敢多说。
王奇毕竟是率领一百弟兄在战场上生死搏杀过的人,脾气十分暴躁,见堂弟扭扭捏捏的样子,气的一拍桌案,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
堂弟见瞒不过去了,只得老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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