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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相剑大会越来越近,虽然中间出了剑魔这么个抢戏的人物,但是江湖人的热情还是很快都转移到大会上。
残虹剑,一把据称能够竞争天下第一的剑,要跟传说中的鱼肠剑进行比试。若是残虹剑胜,则徐家不仅要将水寒剑赠予,还要承认徐氏铸剑术已超越徐家铸剑术;
至于鱼肠剑胜,徐氏那个爆裂脾气,恐怕会当场闹出人命,楚墨、燕墨又该怎么自处?
还有,各地聚集而来的剑客,他们带来的宝剑与剑术,又会是怎样的精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龙渊剑,又会不会出现在相剑大会?
总而言之,之前的那个剑魔已经被忘到犄角旮旯里了。
在铸剑山庄里,徐氏正襟危坐,身前的案上正摆着一个剑匣,残虹剑就静静地躺在其中。
残虹剑,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打造而成,碎片看起来像岩石,却会燃起熊熊火焰。由于材料的限制,这把剑只铸造了约一尺,断剑的开口略显参次,只是静静躺在匣中,却仿佛有猛兽在烈火中嘶吼,凶戾的杀气刺激四周的空气。
徐氏伸出手,神情庄重地将其捧在手中。
从幼年江湖与徐夫人相遇,两人坠入爱河携手江湖,再到遭遇徐家中人的冷眼排挤,一切矛盾在铸剑技艺大成的争锋中彻底爆发,两人终成陌路,一切走马观花呈现在眼前。
如今儿子徐夫子也铸出水寒剑,有资格继承徐家技艺,自己这个母亲却要在这个时候证明自己、打击徐家,真是命运无常。
但这一切,自己绝不会放弃。
“儿子,原谅母亲。”
徐氏握着残虹一斩,这把凶剑仿佛感应到她内心中的愤懑、仇恨、痛苦等一系列负面情绪,散发的杀气都沾染着扭曲。
“勇绝之剑鱼肠,在这个世界上,铸剑技艺到达一定境界,所铸造的兵器已经没有绝对的强弱分别。就算是欧冶子复生、干将再世,也休想打造出能够绝对击败鱼肠的神剑。
但是,勇绝之剑,并非握在勇绝之人手中。而我,甘愿自身饲剑,也绝对要证明,我这一生,不弱于人!”
嫣红的血滴在残虹的剑身,点点血印缓缓变浅、消散,每饮下一滴铸剑师徐氏的血,残虹剑的锐利似乎就增长一分。
“还不够,还不够,残虹!”
徐氏全身的血色肉眼可见的消退,笼罩在房间的剑气越来越盛,各式各样的木质家具开始出现剑痕。
“不够,跟涵养了百年的鱼肠相比,这样的剑气还不够。”
察觉到房间动静的六指黑侠焦急万分,直接破门而入,“前辈,你在做什么?”
“不要管我,巨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一定会在天下人面前证明,我的铸剑术,天下第一。”
看着徐氏苍白的头发、干瘪的皮肤,眼窝深陷而眼球凸出,浑身浸染在血色的剑气中,六指黑侠第一次见识到这柄残虹剑的可怕。
“对不住了,前辈,我不会看着你白白死在我面前。”
六指黑侠拔出墨眉,墨色的剑势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一圈一圈地蚕食异种剑气。
残虹剑受到压迫,握在徐氏手中不断的颤抖,可惜它只是一把剑,而墨眉却握在六指黑侠手中。最终墨色完全压制住残虹,六指一把将其从徐氏手中夺下来,锁进剑匣中。
“前辈,你这又是何苦?”
徐氏瘫坐在地上,虽然出气无力,但言语无可动摇,“巨子,我这一辈子别无所求,只有这一个目标。你今日阻我,相剑大会那日,我依旧会如此行事。”
六指黑侠于心不忍,问道:“这个虚名真的如此重要吗,可以连性命都弃之不顾?”
“巨子,你带着墨家弟子去秦魏战场送死的时候,是否想过值不值得?”
秦魏大战,出战的墨家弟子全数战死,燕墨遭受重创。
六指黑侠听到她这么说话,顿时不悦起来,“前辈,你想说什么?”
“墨家弟子,践行理念,慨而慷,但真的值得吗?可那是信仰。同样,这是我身为铸剑师的信仰。你不要阻止我!”徐氏挣扎着站起来,抓住了六指黑侠的双手,那双混浊的老眼中只有死志。
六指黑侠沉默良久,一把将剑匣背在身后,“前辈,在相剑之前,残虹我会帮你保管。”
“多谢,巨子。”
……
徐夫子的房间内,他正抚摸着自己的作品——水寒剑。
他从小深得父亲真传,这把剑正是徐家铸剑技艺的杰出体现,也跟母亲的铸剑风格截然相反。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两人互为仇敌,老死不相往来。我身为儿子,也不能清楚其中的原委吗?”
“咳咳~”一声咳嗽,徐夫人出现在门口。
“父亲?”徐夫子即刻就要起身,被徐夫人示意不用。
“在想我跟你母亲的事,对吧。”
“是的,我不明白。时间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你们二人有什么不能够放下。”
“时间的疗伤并不是万能的。心上的伤痕如果没有抚平,时间只会把伤痕烙印得更深。”徐夫人眼中望着窗外,时光在深邃的目光中回溯。
“你的母亲,是当世一等一骄傲的人,曾经,我也是。当时的家族不同意我跟你母亲在一起,我与她愤然一起反抗整个家族。”
徐夫子有点愕然,“这,这不是很好吗,然后呢?”
“身为铸剑师,当然也要靠铸剑来说话,当年我将徐家技艺跟学自你母亲的技艺融会贯通,终于铸成我这一生的巅峰之作,鲨齿。铸造出这把剑,当世铸剑师绝无人可胜过。”
“鲨齿,原来也有母亲的一分功劳。”
“但是,鲨齿被风胡子评价为妖剑,不能列入剑谱,它成为了铸剑世家徐家的耻辱。族中就流言都说,是你母亲败坏我徐家名声,偷学我徐家技艺,意图踩着徐家的名声上位之类。她哪受得了这个气,直接回北方了,并且立下誓言,终有一日要用她的铸剑术击败徐家。”
“那你当时在哪儿?”
徐夫人摇头自嘲,“我,不堪的很。因为接连的打击,我消沉、绝望了。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而下一次再见,我已经是徐家家主,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只要说开就可以!”
“身为铸剑世家,最杰出的作品居然仍评他人侮辱;身为铸剑世家,传承的技艺居然害怕融合与发展,这样的家族太令我失望。于是我奋力当上家主,力求阻止家族的堕落。我扛起了徐家的责任,她则在她的武器中倾注了她对徐家的仇恨。只要我还是徐家家主,我与她之间就绝无和解的可能。
明明可以互相理解,却因为各种阴错阳差,还有出身的家族,彼此成为死敌,这就是悲剧的来源。”
徐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可以坦然处之地说出这种话。
徐夫人突然一转话题,“夫子,从现在起,你要开始去以一个家主的视角去看待一切。”
徐夫子听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