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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宏宇没再开口说话,因为提出疑点之后,他就意识到以他们现在所掌握的这点信息,根本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说猜中原因了,就是个笼统的可能正确的方向都得不出来。
他虽然很喜欢发散自己的思维去瞎猜,但这样毫无意义的猜测他同样也懒得动脑,便不加入他们的讨论了。
石羡玉同样如此。
不,他是除非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没得选,又或者被齐宏宇带偏,不知不觉中就跟着他瞎鸡儿动起了脑子,否则向来就不爱胡思乱想。
所以也就蔡臻和杨堃讨论的比较热切些,也让石羡玉隐隐觉得,这两个人或许没那么靠谱,这桩案子,更多的怕是还得靠自己。
“我记得,师兄当时主要也是靠的自己自证清白的?”石羡玉想到,便更觉得不能对蔡臻寄予太大的期望了。
当然,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的,他只是做好“自力更生”的觉悟而已。
也因他俩并不接话,不加入讨论当中,蔡臻和杨雄聊起也没大意思,几句没聊出个所以然来,也就都不吭声了。
涂山湖距离山邮确实不远,但开车怪绕的,他们反而花了点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下车时齐宏宇就在想,或许正因为绕,蔡臻开始才在电话里默认让他们走过去,在现场碰头的。
收敛心思,齐宏宇抬眼,看不到熟悉的警戒线,黑压压的一大片围观人群把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这情景并不出齐宏宇的意料,于是他径直上前,主动在前面开道,挤开了围观的人群,“护送”石羡玉三人挤了进去。
里边的民警自然认得跟在齐宏宇后边的蔡臻,立刻打了声招呼,并伸手将警戒线往上抬起,好让齐宏宇等人弯腰进来。
走进一看,基本没有熟面孔,齐宏宇就认得个法医,也就是蔡臻刚刚说的老肖,凃欣欣就职后单位给安排的师父。
齐宏宇便向他走去,便走便说:“老肖,好久不见了。”
老肖抬头,哦了一声,又低头继续看尸体:“哦。是你啊。”
态度比较冷淡,不过齐宏宇不以为意,他知道老肖干正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抽不出多少心思精力来,做什么都冷冷淡淡的。
但很快,老肖又一次抬起头看向齐宏宇,这次态度热切了许多,问:“对了老齐,听蔡姐说,你今天上午也收到了一具和这很像的尸体?”
“啊,对。”齐宏宇点头:“严格来讲,是我撞见的。受害人穿着一身熊本熊的人偶服,人偶服脑袋与身子处被大量502胶黏连,摘掉玩偶脑袋,见尸体无头,观脖颈伤势判断系被机械外力强行拔掉脑袋。
除去玩偶服,见无头尸仅着一条蓝色条纹平角内裤,体表,尤其小臂及腰腹部有大量徒手伤,判断系抵抗伤,肩头有两道压迹,伴表皮剥脱。”
齐宏宇本来并不打算说的那么详细的,但瞥了眼尸体之后,他决定细细的讲述,并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开始翻找照片。
老肖愣住了,一两秒后才问道:“你说,你发现的那名死者,也穿着且仅穿着蓝色条纹平角内裤?”
齐宏宇回一句对,然后将手机递给老肖,并说:“款式一模一样,这应该不是巧合,我想,是凶手刻意让他们穿的一模一样的内裤,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屏幕上展现出了他翻到的照片,拍的正是汪兴言的尸身。
老肖良久无言,半晌后才将手机还给齐宏宇,随后沉声问道:“方便透露下吗?尸检有什么发现?”
“方便,两案肯定要并案调查,我们双方自然该通力合作。”齐宏宇摆摆手说道,随后便告知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经尸表检查结合解剖,推测凶手遇害时间至案发时约十八至二十四小时,即上午九点许至下午三点之间,且为末次进餐后四至六小时,且看食糜疑似为小面,所以我倾向于认为他死于上午,末次进餐为早餐。
当然,也不完全排除中午乃至下午遇害的可能,或许他早餐吃的晚,遇害时又尚未进食午饭,也有可能。”
老肖微微皱眉说:“那,汪兴言与黄教授的遇害时间就不完全吻合了。
虽然也巧,黄教授遇害至今也恰好有十八到二十四小时之间,但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许。也就是说,黄教授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昨天下午三点半到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段内。”
“不……这不恰好吻合么?”齐宏宇说:“考虑到半小时左右的误差……下午三点左右,出现了短暂的吻合期。”
沉吟片刻,老肖颔首:“确实。两案作案手法一致,抛尸手法一致,尸体特征一致,基本能确定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为了。
那我想,他们作案的时间应该相对比较接近,这么说来,他们遇害的时间,应该就在昨天下午三点左右。”
“不好说,”齐宏宇并不赞同这个判断,摇头说:“作案人和作案时间没有直接关联,间隔几个小时也有可能。而且我更倾向于上午,因为尸体确实不那么新鲜。
当然,问题不大,我已将检材送去做离子浓度鉴定了,更为确切的遇害时间,很快就会出来。”
老肖轻轻颔首,又问道:“除了遇害时间外,其他方面呢?”
“没了。”
“蛤?”老肖呆了瞬间:“没了?不是吧?这线索也太少了。”
齐宏宇摇头说道:“获得的线索确实少的可怜。我想遗失的头颅是关键,上边或许有大量线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找到脑袋,就能朝真相大进一步。”
老肖:“噢?”
齐宏宇说:“只是一种猜测——在多数同类案件当中,包括斩首、毁容、焚尸等,凶手砍下死者脑袋或者破坏受害人面容,往往不过泄愤、掩盖受害人身份与毁坏证据三种。”
略一顿,齐宏宇又接着说:“其中掩盖受害者身份,往往会同时伴随有毁坏指纹等举动。
尤其在当下这个信息社会,只要凶手的消息不是过分闭塞,不是文盲,那他基本都知道,对我们警方来说指纹比面容更方便确认一个人的身份。”
老肖颔首道:“懂了。所以,凶手砍去并刻意藏着受害人透露的目的,大概率并非是为了隐藏汪兴言和黄教授的身份。”
“应该也并非泄愤。”齐宏宇继续说:“若是需要泄愤,其实捅或者砍尸体几刀,要比砍下脑袋过瘾多了。但汪兴言与黄教授的尸体非常干净,很难找到几处死后伤。
所以我认为,死者的脑袋存在指向凶手的线索,再不然就是对凶手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但这种意义本身其实也是条指向凶手的线索,所以,凶手才会采取摘去死者脑袋的方式作案,并在抛尸时,将脑袋给留了下来。”
在边上竖起耳朵默默的听了半天的石羡玉听到这儿,忍不住出声问:“所以我们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找到两名受害人的脑袋,对吧?”
“没错。”
石羡玉翻着只有杜岩看得到的白眼,吐槽道:“那问题来了,怎么找?上哪找?”
齐宏宇无言以对,他啷个晓得上哪去找汪兴言和黄教授的脑袋,他要知道的话就不在这儿打嘴炮了。
老肖也略显失望,收回目光,又落在了死者的尸体上。
看了尸体两眼,齐宏宇微微抿唇。
虽然因为没了脑袋而看不到脸,但光看身子,那个假货确实和黄教授挺像的,至少身材与皮肤状态都相当接近,都是皱纹密布,但肌肉又比较扎实,并不显得松弛那种,且看起腰背状态,黄教授同样腰杆挺拔,并不佝偻。
总的来说,除却皮肤状态相对差之外,黄教授是个保养得相当好,平时也较注重锻炼的临退休老人。
齐宏宇更纳闷了。
按理说,岁数越大,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就越大,相对的,受基因影响也就比较小。
简单讲就是,即使是同卵双生子,在幼年乃至青壮年的时候或许长得非常像,乃至可以说一模一样,但到了中老年,大多数也仍旧会显现出比较明显的差异来。
诸如头发变白的速度、白发的分布、皮肤的松弛程度、驼背等等,因所接触环境的不同,都会略有区别。
所谓的夫妻相也是如此,夫妻长时间共同生活,所处的环境与生活习惯大差不差,久而久之,便会出现相当近似的共同特征出来。
以黄教授的年纪,除非某个兄弟和始终形影不离的共同生活,亦或者与他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生活习惯及工作性质,否则,即使是兄弟也难以相像到同事认不出来的程度。
就是克隆,到了这个年纪,样貌上也往往会产生一定的偏差。
所以,那个冒牌货到底是谁?为什么和黄教授长得这般像?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想着想着,齐宏宇就出神了,然后渐渐烦躁起来。
一连串毫无头绪的谜团摆在面前,让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个明确的方向。
常规来说,这样的案子,首选的切入点还是死者的人际关系。但汪兴言作为大学生,哪怕是个打了几年兼职工的大学生,其社会关系也是相当简单的,截止目前早已排查的差不多了,根本没发现嫌疑人。
失联的陈觉也是这般。
显而易见,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陈觉同样是个相当关键的重点人物,或许与汪兴言和黄教授不见踪迹的头颅一样,也是本案的切入点。
但问题也与那两颗脑袋一直,根本没有指向陈觉下落的线索,想要找到他的踪迹,恐怕不比找到两颗头颅简单。
还是得回归到最基础的人际关系上。
不过……
黄教授的人际关系无疑要复杂得多,或许可以以此作为切入点?
有没有可能,凶手真正的目标其实就是黄教授,而汪兴言与陈觉,不过是城门失火之下,被殃及的池鱼?
还真有这种可能。
一念及此,齐宏宇眼前一亮,并立刻向石羡玉、老肖和蔡臻说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黄教授的人际关系是再明显不过的关键点。”蔡臻说:“所以早在和你们碰头之前,我已经安排兄弟去摸排了。”
石羡玉轻轻摇头,说:“师兄恐怕不是这个意思。”
“噢?”
齐宏宇嗯一声,自己解释道:“可想而知,黄教授的人际关系绝对错综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厘得清的,所以必须要准确的抓住重点。”
“而这个重点,”石羡玉跟着说:“我认为和汪兴言与陈觉……或者说至少与汪兴言有关。正因与他有关,所以汪兴言才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是了。”蔡臻连连点头,并被激活了思维,接话说:“同样,那个冒牌货以黄教授的身份提及的,汪兴言偷了他笔记本电脑的事,或许也与此相关,电脑说不定能作为一个突破口……”
齐宏宇抬手竖掌,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打断了蔡臻的话,并说:“蔡姐,我建议先暂时不要去考虑,也不要去想冒牌货,以及偷电脑的事。”
蔡臻不明就里:“嗯?为啥子?”
“因为不确定,方向太发散,疑点太多。”齐宏宇摇头说道:“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只要没猜对,它就会带我们走偏,耽误不少时间。
因为我也很爱胡思乱想,喜欢且习惯与去思索发现的疑点,试图今早将疑点解开,以推动案件进展,并满足我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但因为这习惯,我曾经吃过太多次亏了,对此也算有了比较吩咐的经验教训。此时此刻,这份经验就告诉我,不要试图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就对这个疑点背后的谜底胡乱猜测,否则,除非运气足够好,不然一定会被带偏。”
蔡臻思忖良久,点头。
道理其实她都懂,但碰到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太多,就和齐宏宇一样。
此时,老肖已基本完成了现场勘查,他拍了拍手,说:“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把尸体带回去解剖了。老齐,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