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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这里明显是克洛斯纯粹的“私人领地”,近六百平的面积中,包含卧室、衣帽间、浴室、厕所、茶室、书房等相对正常的功能房间。
剩下的房间就不太正常了。
竟还包含有实验室乃至监牢、解剖室、毒气室甚至于停尸房。
一路走马观花的看下来,齐宏宇和石羡玉都震惊了。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房间,似乎都已弃用许久,里头积了厚厚的灰尘,积蓄着浓烈且短时间无法散发的古怪气味。
据特警所说,这些房间门口都被焊死了,他们费了不少功夫才将门框给完整的拆下来,以保留焊接痕迹与证据。
最终,齐宏宇等人停留在停尸房内。
不同于现在医院的太平间,以及法医科中的尸柜,这个停尸房看上去年头不短了,属于相当老式那种,虽也有少许冰柜,但最主要的,却是个硕大且密封的大池子,里边装满了福尔马林,以及大量被剥了皮的尸体。
直看的齐宏宇眼皮直跳,并默默接过特警队员们递来的防毒面具戴上。
福尔马林的味道实在是太呛了,这是人类不可能适应的强烈刺激,处在这种环境中,对口鼻腔呼吸道及眼睛的损害都很大。
再从口袋中取出手套戴好,齐宏宇走到大池子边,小心翼翼的拉开隔板,蹲下身仔细的看了几眼,又从边上拿了拉勾,勾来具尸体仔细打量了下,才站起身,黑着脸说:
“福尔马林液明显发黄,结合尸体的‘新鲜’程度判断,这些尸体在里头浸泡了至少十年之久。”
说完,他又拉开几个冰柜看了几眼,摇头:“尸体表面结起了厚到夸张的冰霜,且脱水严重,已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估计冰封在其中的时间起码也有好几年,而且很久没被从冰柜中取出了。
再结合地面灰尘积蓄程度判断,这个房间与之前一样,被封闭了得有好几年,不过具体时间无法判断,需要收集附近的环境数据后才能大致估算。”
石羡玉面色同样难看,听完齐宏宇的结论,脸就更黑了:“这个克洛斯简直丧心病狂!麻买劈,我们守护的这片土地,决不允许有他这样的歪果仁为非作歹!等他落老子手里头,老子非得锤死他不可!”
齐宏宇看他一眼,没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猜,这些房间之所以逐步尘封,是因为随着我们的发展,他作案机会越来越少,风险越来越大,所以才放弃了——当然,不排除他另建了别的更加隐秘的研究基地的可能。”
石羡玉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管他收没收手,他死定了!”
“这是自然。”杜岩双手抱臂,面无表情的说:“拼着脱掉这身警服,老子也要照着他脑袋狠狠锤他几拳。”
齐宏宇侧目,不自觉的瞄了他的胳膊两眼。
这麒麟臂,真要照着克洛斯脑袋锤几拳下去,脑浆都得打出来吧?
但……
齐宏宇表示自己也想锤。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摇摇头,赶出这些想法,压制住心中的怒意,问:“有件事儿你想过没有——这些东西,克洛斯为什么都没转移?来不及么?”
杜岩浓眉拧起:“应该不是来不及,他虽与梁惠清前后脚离开,但看起来还是蛮淡定的,而且他走后两三个钟,梁惠清才选择自首,又过了半个钟,我们兄弟伙才包围这里。”
“那就是没条件转移了。”齐宏宇说:“这么多的尸体,确实不好处理,又被福尔马林溶液浸泡这么久,身上都带有剧毒。”
石羡玉却摇摇头,并不赞同齐宏宇的判断。他说:“我倒觉得,他纯粹只是不在意这些。”
齐宏宇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这么猖狂的么?”
“不是猖狂,而是他可能已经想好了脱身之计。”石羡玉说道:“这家伙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我们,一旦我们掌握了他的核心犯罪证据,便以后手立刻脱离我们国境。”
略一顿后,他又看向杜岩,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觉得我们查不到他头上,即使我们明知道是他干的,也拿他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齐宏宇顺着他的目光,看了铁塔一眼,微微抿唇。
他也想起来了,杜岩说过,这套豪宅虽事实上归克洛斯所有,但却并非挂在克洛斯的名下,房主是他马仔的名字。
就连他坐着离开的那架直升机,也不是克洛斯的。他在境内近乎没有任何登记在案的动产与不动产。
因为以他为首的集团中,整个集团都是他的一言堂,没有人胆敢忤逆他的意志,也没人敢不经允许擅动他的资产,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这一纸证明来保护自己财产。
这也成了他最主要的保护色,很难凭借这些东西,这些事情,真正给他定罪,哪怕他的马仔出卖了他也没用,单有供词,没有物证,依据无罪推定原则根本无法定他有罪。
或许,早在最开始他便防着这一天了。
想到这,齐宏宇忍不住咬牙切齿道:“那帮助纣为虐的龟孙儿,比起克洛斯更他妈可恨!都他妈走狗汉奸!一个个的,全该以叛国罪论处!”
杜岩淡淡的说道:“所以兄弟伙动手的时候毫不留情,整个攻坚战击毙三十多人,剩下的也人人带伤,基本都被瓦解了意志。你们要是现在讯问的话,估计会很轻松。”
石羡玉摇头说:“他们知道的东西恐怕不多。作为歪果仁,克洛斯真正的心腹及得力干将,肯定也都是歪果仁。即使是他派去刺杀梁惠清的家伙,也是土生土长在这片大地,但祖上和国籍都在瀛洲的歪果仁。”
“他们再说吧。”齐宏宇摇摇头,问:“能不能收集到实质性的,克洛斯长期居住且生活在这的证据?”
“能,但不多,而且没实际意义。”杜岩说道:“我这伙弟兄办案虽然不专业,但好歹大部分也都是警校出来的,基础知识还扎实,问了那帮子匪徒不少基础性的问题。
其中就包括克洛斯的日常起居这方面,结果怎么着?那家伙平时除了泡茶和吃饭之外基本干啥都不动手,开关门这些不说,穿衣睡觉都要人服侍,洗澡也要别人给他洗,拉屎都要别人帮他擦。”
齐宏宇满脸嫌疑:“噫!好恶心!”
杜岩摊手说:“而且他触碰过的东西,他都会立刻让人擦拭干净,除了极少数与人密探的时候外,身后随时跟着两人,专门跟在他屁股后面捡掉下来的头发,就连他在床上鼓掌的时候她们都在边上站着……”
石羡玉抬手捂着防毒面具,无语道:“这人有被抓妄想症吗?”
“难免吧。”杜岩说:“恶事做绝,他恐怕也不会盲目自信到觉得自己真就能一辈子不进入我们的视线,总要做好准备。反正他有钱,又不用他亲自收拾,花点钱就好了。”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石羡玉松开手说:“能帮他干这种事,肯定得是心腹乃至死士了。培养这玩意儿代价不菲,不仅仅是钱,还很烧心力,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结果千辛万苦培养出来就为了帮他捡头发?”
想了想,杜岩又说道:“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听那帮匪徒说,做这些事儿的都是瀛洲女人,那边文化是什么样儿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最是擅长洗脑和奴役,培养死士正是他们的拿手戏。”
石羡玉其实不太了解那边的文化。
但听杜岩这么说,就当是这么回事吧,轻轻点了点头。
反正后续还是要进行全面调查的。
“先出去吧。”此时,齐宏宇摇摇头,抬手对户外指了指,示意出去外头再说,这里边环境太恶劣太压抑了,而且戴着防毒面具交流也不方便,说话声音听着很闷,声音小了还根本传不出来。
杜岩和石羡玉显然也不想在里头多待了,立刻跟着出来。
将门再次关好,又走出去老远,齐宏宇才摘了口罩,用力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随后问:“收缴的刀具武器那些呢?都放在了哪儿?”
“茶厅,那边相对宽阔点。”杜岩说道,并示意特警带路。
于是一行人又挪到茶厅。
茶厅位于豪宅边缘处,带一个小阳台,面积比想象中要小一些,目测不过三十四平的样子,装修方面,与卧室、衣帽间也有些格格不入,整的是日式居酒屋的风格。
左右居中,前后近门处约三分之一的地方,摆放着个不高但挺大木茶几,茶几上拜访着一整套的功夫茶具,角落还有一盒雪茄,一枚雪茄剪,另一旁摆了香薰假山,若把香薰点上,烟雾弥散,想来也有点仙气盎然的感觉。
就是看位子,这是跪坐位,久坐的话恐怕不太舒服。座位背对木推拉门,正对阳台,从这个位置看出去风景其实还不错。
茶厅左右还有屏风,还挺有设计感,单单看这个茶厅的话,装修方面其实蛮不错的。
就是与其他房间的风格格格不入罢了,且确如杜岩说的,他的卧室和衣帽间设计的太农家乐风了,过分浓艳,毫不内敛,看起来半点感觉都没有。
齐宏宇扫了眼茶几边上,两个屏风之间的空地上摆放的形形色色的武器。
身为法医,一些常见的枪械他还是认得出的,毕竟枪弹伤的勘验也要用到这方面知识,只是也仅限于此了,平时也更多只是纸上谈兵,因为持枪类案件相对少见,枪弹伤就更少见了。
当法医这么多年,齐宏宇也就碰到过些爆炸伤,且经历过几十起爆炸案罢了,大多数还是煤气天然气爆炸,正儿八经的炸弹爆炸案仅有三四起,其中一起他还差点成了受害人,也是那次爆炸,导致句谷儿残疾……
至于枪杀枪伤类案件,他还没碰到过。
跟着石羡玉以后,才经历且参与过几次枪战,且因为他是“参战”人员,事后验伤工作都没让他做。
还是各类琳琅满目的刀具砍器和棍棒等,齐宏宇更熟悉。
这些武器不论种类和量都不少,足足上百件,勉强还算整齐的堆在布上,枪也多,长的能有十多把,短的三四十把。
甚至于,齐宏宇还看见了几枚瓶子模样的东西,他隐隐能推测出那些是啥玩意儿。
果然,发现他和石羡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些瓶子上,杜岩说:“都是些自制的燃烧弹、汽油弹,威力有限,但二楼有大量木质家具,一旦引爆也非常麻烦,所幸我们在四楼就把他们给打垮了,否则这套房子可能保不住。”
齐宏宇轻轻颔首,尔后目光便从这些武器上边挪开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茶具上边。
思索片刻后,齐宏宇问:“话说,梁惠清有没有说过,她最后一次见克洛斯时,是在哪个位置?”
“就这间茶厅。”石羡玉回答。
齐宏宇追问:“当时除了她和克洛斯,还有别人吗?”
想了想,石羡玉摇头:“没说,也没问。”
“哦。”齐宏宇又看向杜岩,说道:“你刚刚说,克洛斯身边有人跟着,将他触碰过的东西,掉落的头发都处理干净,‘除了’与人密谈的时候,是这回事吧?”
杜岩颔首,想了想,又补充说:“对了,茶厅算是克洛斯给自己留的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平时除了专门给他收拾痕迹的几个女人外,其他人都不能随意进来。他似乎很爱喝茶,且享受喝茶的私人时间。”
“那……他和梁惠清见面,会不会让那几个女人出去?”齐宏宇心思活络了起来:“即使事后再派那几个人进来收拾,但因为没有一直盯着,加上梁惠清走后他跟着也就离开了,会不会收拾的不那么细致?”
石羡玉眼微睁:“你的意思是……茶厅当中,有可能留下克洛斯的生物学痕迹?”
“对头。”齐宏宇从口袋里摸出两双新的手套,将其中之一丢给石羡玉,说道:“我俩找找看吧。”
说完,他便已戴好了手套,并走到茶几边,顺手将雪茄剪拿起来。
凑近看两眼后,他嘴角微扬:“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