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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全歼赵军
乾元二十八年,三月十九日,邓军在围困谷城半月有多之后,突然撤去包围圈,虽然赵军主将凌桉深知这很有可能是邓军专门为自己而设的圈套,可是由于乐庭兵败,无法救援谷城和军中人心浮动,而且自己改接到了乐庭命令自己退兵的军令,凌桉别无选择,只好趁此机会突围而出。
可是凌桉率领大军刚刚走出谷城不久,就遭到邓军大将李存孝、伍天锡、李定国三人率军阻击,几经苦战之下,在扔下了几千具尸体之后,凌桉总算是突破了李存孝三人的阻击,往北边而去,但是李存孝等人还在身后穷追不舍,见状,凌桉只好下令加快速度。
“将军,李存孝等人一直在背后咬着我们不放啊!”周坤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对凌桉说道。
凌桉咬了咬牙,说道:“无妨,过了前面的山道,就是一处平原地带,到了那里,邓军就没有办法在阻击我们了,不用管他们,让将士们加快速度,我们要尽快越过山道。”
李存孝等人像狗皮膏药一样在身后死死咬着不放,凌桉也很无奈,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击败李存孝等人的追兵,而是要尽快的越过山道,所以凌桉让周坤不需要理会。
“喏!”周坤见凌桉都这么说,也只好放下了心中的不忿,继续向前,狂奔多时,赵军终于是进入了山道,在目送赵军进入山道之后,李存孝等人便命令大军停下来,因为前方还有张辽率领的四万神策卫拦路,赵军绝对跑不了,而自己等人苦战多时,又追了一路,着实有些疲惫,所以停下来休息一下,也是为了更好的杀敌,而且,李存孝等人深知,慕容恪在控制住谷城之后,定会派人前支援自己等人的。
“将军,李存孝等人停下来了!”在察觉到邓军停下了脚步,周坤连忙对凌桉说道。
在得知邓军停下了脚步之后,凌桉不禁皱起了眉头,从谷城到这里不过二三十里地,虽然邓军和自己激战一场,但是也不至于追不动了,其中必然有诈,可是到底个中缘由是什么,凌桉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不过邓军不再追,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于是对周坤说道:“不用管邓军,我们继续前进,尽快走出山道,只要走出去,我们就安全了!”
“喏!”周坤应道。
可是,正在凌桉率领大军几经辛苦,终于是走到了山道尽头的时候,却发现在山口有有一支邓军矗立在前,为首者正是自己对阵多时的张辽。
张辽在看到赵军出现之后,连忙下令全军戒备,然后手中长枪一挥,遥指凌桉,大声喊道:“凌桉,你已无处可逃,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停!”在看到张辽的那一瞬间,凌桉便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就算张辽没有办法击溃自己,可是要拖住自己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而一旦自己被张辽大军拖住,后面的数万邓军就会转瞬即至,面临两面夹击,又在如此狭窄的山道里面,除非自己会飞,否则怎么也逃不出去的。
“张辽,今日之事,想必你等也是筹谋已久了吧?”凌桉一脸平静的看着张辽说道,也许是知道无路可逃了,此刻的凌桉,内心十分的平静,再也没有了当初在谷城之中的迫切。
张辽回道:“凌桉,从乐庭兵败那一刻起,你就应当知道,你们已经无力回天了,本将与你交手多时,深知你的能力,我大邓陛下求贤若渴,如若你能投降,本将保举你为一卫上将军!”
“哈哈哈!”听到张辽的话,凌桉不怒反笑,说道:“张辽,今日我凌桉败在你和慕容恪之手,我认命,要杀要剐就尽管来吧,但是要我投降,休想!”
张辽见凌桉如此顽固,连忙说道:“凌将军,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今日一战之后,赵国在沛郡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沛郡一失,整个中原战局就会倾向于我大邓,赵国战败也只不过是时日问题而已,凌将军又何必如此固执呢?就算凌将军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手下的将士着想,难道凌将军真的想看到他们血洒沙场吗?”见利诱不成,张辽有企图利用凌桉麾下将士的性命劝说凌桉投降,希望凌桉能够念及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能够弃械投降,这样自己也能免去一场大战。
凌桉闻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将士,心中的坚持有了一丝动摇,这些都是追随他南征北战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看着他们殒命沙场。
“将军,大赵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和邓军拼了,我们永远追随将军!”就在凌桉犹豫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全军都齐声喊道:“没错,将军,我们和邓军拼了!”
凌桉手下的兵马都是赵国的百战精锐,其心中的信念远不是赵国在中原收编的降兵可以比拟的,就算是死,他们也不愿意投降。
“大赵能有如此忠诚的卫士,何其幸哉,只可惜为将者无能,致使一群忠勇志士殒命沙场,罢了,既然大家都能够有如此决心,那我又何必惜命呢?”凌桉心中想道。
心中有了决定之后,凌桉脸上露出坚定的眼神,看向张辽,说道:“张辽,多说无益,我等生是大赵之人,死也当为大赵之魂,想要我们投降,绝不可能,如果你还当我们是真正的对手的话,劝降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张辽闻言,心中十分惋惜,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身后的将士,邓国不同赵国,赵国雄霸天下多年,早已经聚集起了一批愿意为赵国舍生忘死的将士,但是邓国却不行,别看现在的邓国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除去老邓人之外,真正对邓国抱有绝对的忠诚的人并不多,现在邓国是顺风顺水,但是如果有一日邓国溃败了,恐怕下场比之赵国要惨得多,邓国想要达到赵国这样的高度,还差得远呢,这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底蕴,归根到底还是邓国底蕴不足啊。
不过这个底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有的,而且这些也轮不到他张辽来考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击溃眼前的这一支赵军,为邓国夺取沛郡做出贡献。
“唉……”张辽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就成全凌将军,全军听令,给本将杀!”张辽命令王韶率领本部人马守住山口,而他却是率领三万精锐向赵军扑去。
“众将士,今日一战,我们已是绝路,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黄泉路上,切莫走得太急,杀啊!”凌桉大声喊道,两万余赵军很快就和邓军战成一团。
山道里比较狭窄,纵然邓军在人数上占据着些许优势,但是在这里却一点都体现不出来,双方打得有来有回,十分焦灼,而且赵军明显已经穷途末路了,完全不顾自身的厮杀,大有就是死也要拉一个邓军垫底的架势,一时之间,邓军居然被赵军压制住。
守在山口的王韶见状,顿时有了上去支援的冲动,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张辽给他的任务是守住山口,不能让一个赵军离开,所以只能按兵不动,心中只能寄望于后面的援军能够早些来到,不然这一战神策卫就算是打赢了也损失惨重。
王韶的祈祷很快就灵验了,就在两军厮杀焦灼不下的时候,身后传到一道声音。
“神策卫的兄弟们莫慌,我等来也!”这时,李存孝、伍天锡、李定国、文棱、桓恒、邓瀚、邓裕等人率领数万精锐杀到,两面夹击之下,赵军很快就败下阵来,只能任由邓军绞杀,不过在绞杀赵军的过程中,邓军自身的伤亡也是不小的。
原本李存孝等人正在驻军休整,同时等待后续兵马的到来,可是在探子回报之后,得知张辽的神策卫被赵军压制住的时候,李存孝等人就有些坐不住,打算不等后续兵马的到来,提前带兵支援,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李存孝等人打算率军支援神策卫的时候,文棱、桓恒、邓瀚、邓裕等人率领万余精锐赶到,于是两军合兵一处,一起前来支援。
有了援军的邓军,很快就扭转了局势,赵军被打得落花流水,刚刚勉强提升的士气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任由邓军绞杀,就连副将周坤也死在了伍天锡的手中。
周坤一死,赵军之中就只剩下一个凌桉独撑大局了,可是凌桉的实力本就不如邓军诸将,被夏侯渊打得连连败退,身上也多处挂彩。
大战持续了三个时辰,邓军终于将赵军扑杀,除去个别投降之外,全部战死,但是邓军自身也是伤亡惨重,在狭窄的山道里面,当初都是邓军和赵军战死将士的尸体,十分惨烈。
而此时的凌桉也被邓军包围了,身边只剩下几名亲兵护卫,不过出于对凌桉的敬重,邓军并没有一拥而上将凌桉斩杀,而是选择将其围住。
这时,张辽率领众将走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都是血的凌桉,叹了一口气,说道:“凌将军,大势已去,如果你此刻还愿意归降,本将之前所说的话依然算话。”张辽很佩服凌桉的忠勇,到了这个时候,都希望能够劝降凌桉。
“哈哈哈!”凌桉仰天长啸,惨笑道:“投降?我数万儿郎都死在了这里?如果我凌桉投降了,我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九泉之下见我的兄弟们?”
张辽见状,便知道凌桉已经心意已决了,是不可能会投降的,于是说道:“凌将军,本将敬重你,不忍下手,你自裁吧,这也算本将对你最后的尊重!”
“多谢!”凌桉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辽,然后目光看向北方,大声喊道:“陛下,臣凌桉不能再为你效力了,但是臣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大赵的儿郎都没有孬种,愿来生再为赵人!”说罢,便抽出佩剑,自刎而亡了。
“将军慢走,我等来也!”凌桉最后的几名亲兵看到凌桉自刎而亡,先是悲愤的大喊一声,然后纷纷自杀当场。
“唉!都是一群忠义之士,传令下去,不可侮辱赵军将士尸首,将凌桉、周坤等赵军将领厚葬!”张辽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他对这群忠义之士最后的尊重,然后张辽便命人收拾战场,将阵亡的将士的尸体收拾好,而他也是带着一众大将回去谷城向慕容恪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