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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展堂最终还是在不知道苏乙具体计划的情况下,同意当这个诱饵。
不过前提是王雅桥再三保证,如果出事,绝对牵连不到他胡展堂。
“你放心胡老,动手的义士,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事有不逮,他们会立刻舍身取义,绝不苟活,牵连同志。”王雅桥严肃道,“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来向你保证这一点!”
“不能完全指望个人的品性,”胡展堂道,“还是要有有效的阻断措施的,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希望你能安排好送他们上路的人,有备无患嘛。”
王雅桥面露不悦,刚要说什么,刘海清却抢先道:“胡老您放心,兹事体大,我和九哥都晓得厉害的。”
“那就好!”胡展堂点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以后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刘海清这时候有些了解,不管是苏乙还是王雅桥都对胡展堂评价不高了。
这老儿看似豪迈,实则根本没什么担当。这次若非诱惑大到他不能拒绝,只怕他大概率是不肯冒这个险的。
胡展堂本打算再考虑几晚再行动,但刘海清告诉他,情况特殊,刺常只能今晚,过了今晚,风险翻十倍,成功概率降低十倍,因为今晚有个很好的时机,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出现。
具体是什么时机,刘海清又不透露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机,苏乙就没有告诉他,到底是什么时机。
无奈下,胡展堂斟酌再三,又有王雅桥再三给他打鸡血和劝说,此老最终一咬牙,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招呼了司机,拉着他向金陵卫戍司令部的方向而去。
胡展堂离去的时候,王雅桥和刘海清已经从密道偷偷潜出了胡展堂的府邸。
两人看着此老的车消失在路尽头,刘海清突然忍不住讽刺道:“看他刚才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亲自去刺常呢。可实际上,他只是去吃吃喝喝,毫无风险。”
王雅桥诧异看了刘海清一眼,微微犹豫,还是直言道:“海清,既然选择了胡老,这种思想最好还是不要有,对胡老的基本尊重还是要有的。”
“我知道,”刘海清叹了口气,“我只是替小耿他们觉得不值,要说起来,也算是为他卖命了,胡展堂却只想杀小耿他们灭口。”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他?”王雅桥皱眉道,“莫非你真想事后杀小耿灭口?”
“当然不会。”刘海清摇摇头,“小耿猜到胡展堂可能会有此要求,是他让我这么回答的。他说,到时候他会让我们给胡展堂有个交代的。”
顿了顿,刘海清突然语气复杂道:“胡展堂真的会比常凯申强吗?”
王雅桥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起码他对哲彭人的态度是明确的。”
话锋一转:“我们怎么通知耿兄弟他们?”
“不用通知。”刘海清道,“听到爆炸声,他们自会行动。如果没有爆炸,他们也会自行撤离。”
王雅桥严肃点头:“克之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炸弹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亲自去看看,然后再撤离。”
“好!”刘海清答应下来。
在他们来说服胡展堂的同时,王雅桥派他的手下华克之去埋炸弹了,两边同时进行,节省时间。
至于他说的撤离的意思,是指在爆炸发生之前,他要带着自己所有手下,提前撤出金陵城。
因为可以预见的是,一旦常凯申被刺,无论成功与否,金陵肯定要被封城,王雅桥和他的手下继续留在金陵,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再者,撤离也是为了要防胡展堂一手,免得事后胡展堂卸磨杀驴,杀人灭口。
与此同时,颐和路,黄公馆。
一线天开着车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把三野百吉给带了回来。
从机场出来后,他们把此君打晕藏在机场外一处农庄荒废的地窖里,一直放到了现在。
三野百吉被捆得严严实实,嘴也被堵着,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眼珠子里透着股绝望的死灰色。
即使看到苏乙,他的眼神也依然麻木,没有半分神采。
为什么?
因为他没认出来苏乙。
苏乙已经通过仿妆术,把自己化妆成黄濬了。
不能说完全一样,但至少有八成相似了。
而一线天此时也是跪舔铁男先生的样貌,十分神似。
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他们和原版的区别的。
但高仿毕竟只是高仿,仿妆术不是易容术,只能画个八成神似,用心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的。
“把他先关到密室里,”苏乙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提着水桶吩咐道,“注意清除隐患,不要给他一点点逃脱的机会,他要是跑了,那就坏了咱们的大事!”
“知道了。”一线天有些奇怪地看着苏乙的打扮,又看看四周的环境。
有些地方被苏乙收拾过,但有些地方却明显被苏乙弄得更乱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一线天问道。
“社会上的事情别瞎打听,忙你的去!”苏乙摆摆手,蹲下来继续忙碌起来。
一线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苏乙大约忙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一直旁观的一线天大概看出了点名堂。
“你在布置现场?”他惊奇道,“你还会这个?”
“略懂。”苏乙仔细检查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点点头,打了个响指道:“带他下来,我们要出发了。”
“好!”
很快,一线天就带着换上一身军装的黄濬下来了。
黄濬的手里还拿着另一套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军装,他谄媚笑着把军装交到苏乙手上,赔笑道:“好汉,这就是那套备用的军装,我还一次都没穿过呢,您放心,绝对干净。”
苏乙接过,对一线天道:“你上去再检查一下,看看他刚才待过的房间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
一线天一怔,应了一声立刻返回楼上了,心里暗赞苏乙的谨慎。
而黄濬却急忙焦急解释道:“好汉,我要是耍花样,天打五雷轰,生孩子没那啥!您放心,我绝对不敢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我黄濬说了要配合您,那就绝对会配合您!请您务必相信我。”
苏乙似笑非笑,一边脱衣服,一边道:“谨慎是我的行事风格,和信任无关。黄秘书,我做事,一向遵循两条原则,你知道是什么吗?”
“愿聆高见。”黄濬微微躬身道。
“第一,无论什么时候,都给自己留条后路;”苏乙慢条斯理地道,“第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谨慎。”
“金玉良言,真是金玉良言啦!”黄濬一副如聆仙音的夸张表情,就要张口大拍马屁,但苏乙却淡淡打断他。
“废话就别说了,刚才交代你的事情,都记清楚了吗?”
黄濬神色一凛,道:“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清楚了。”
苏乙一边换衣服,一边背对着黄濬,缓缓地说道:“丑话我说在前面,如果待会儿行动中,你有任何异动,我那位朋友一定会立刻开枪击毙你!”
“我说的异动,包括且不限于,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用了奇怪的措辞;你做了不该做的动作,或者做了不该有的表情;你距离我的朋友超过三米;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你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故意露出破绽……”
“总之,只要你有任何奇怪之处,我的朋友都会立刻果断地开枪击毙你,绝不会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宁杀错,不放过!听明白了吗?”
黄濬面露惊恐,使劲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听、听懂了,您放心,我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很好。”苏乙穿好衣服,这才转过身来,一边系纽扣,一边对黄濬道:“黄秘书,我这次借用你的身份潜入黄埔军校,目的是为了在你们的校档案室取一份机密的文件。只要事成,我担保,你去欧罗巴会活得很好。”
黄濬连连点头哈腰,脑海里连连脑补——莫非这人是洋人的间谍?
苏乙对他一笑,接着道:“其实若非你身手不行,没办法偷偷潜入档案室,再者这份文件实在事关重大,我不放心别人经手,其实我还不愿意这么冒险,直接把事情交给你去做就可以了。唉,没办法,谁让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呢?”
“这说明您对工作认真负责,您的品质真的很值得我学习……”黄濬谄媚笑道。
苏乙深深看着黄濬,他相信,这个人应该真的被自己PUA了。
如果黄濬是在跟他演戏而他却一点也没看出来,那苏乙觉得自己死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能说技不如人了。
一线天下楼来,对苏乙道:“一切正常。”
苏乙满意拍拍黄濬的肩膀:“不错,继续保持。”
“我一定保持,您放心!”黄濬急忙道。
“熄灯,锁门,出发!”苏乙道。
一线天微微犹豫,问道:“不听动静?”
苏乙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问,苏乙之前不是说过,要听到爆炸才会开始行动吗?
苏乙对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那只是为了约束王雅桥的话术,以及掩人耳目的说辞,事实上无论爆炸发生与否,他都必然要行动的,绝不可能取消计划。
因为他在和死亡赛跑!
黄濬坐在了车上,一线天开车,而苏乙则藏在了车的后备箱里。
车子径直往黄埔军校开去。
路上,一线天看了眼有些魂不守舍的黄濬,警告他道:“打起精神来,表现得正常点!你现在的样子,是你平常的样子吗?”
黄濬浑身一颤,急忙道:“我调整,我尽量调整!”
“不是尽量,是一定!”一线天淡淡道,“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炸,如果在进军校之前我发现你还是不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不好意思,我会取消行动。取消行动也就意味着……你没用了。”
黄濬一个机灵,颤声道:“你放心,我一定调整好,相信我,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他哆哆嗦嗦念叨着,没多久,竟真的神奇般冷静下来。
一线天一直从后视镜注意着黄濬,见状心里也是啧啧称奇。
在知道苏乙的计划后,一线天一度觉得不能利用黄濬这个人,因为他觉得黄濬一定会坏事。
但苏乙却认为黄濬一定能帮上忙,而且十分笃定告诉一线天,为了活命,哪怕只有一线希望,黄濬这种人什么都能做得出。而苏乙给了黄濬很大的活下去的希望,让他不必冒险拼死一搏,所以黄濬一定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的。
“可是你杀了他儿子,万一他为了他儿子,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呢?”一线天很不能理解苏乙的逻辑,既然你要用黄濬,为什么一开始就要杀了黄晟?
留着儿子威胁老子,岂非把握更大些?
苏乙很坦然说:“我杀他儿子的时候还没想到要用他,但我随便吓唬吓唬他他就又尿又拉的,什么都肯说了,这么没节操没底线的人,我认为他一定极度自私。只要他自己能活命,他什么都会不管不顾的。”
一线天不得不承认,苏乙看人是真准,此刻的黄濬,一副急着立功的狗腿子模样,让他既不齿,又稍稍放下心来。
很快,黄埔军校的大门在望。
一线天的心再次紧张起来,警告道:“自然一点,否则我立刻开枪打死你,明白吗?”
“明白!”黄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
车子在军校门口缓缓停下。
门口站岗的军人先是敬礼,然后走到了车跟前,黄濬摇下车窗,头也不抬一下,面无表情拿出证件递到窗外。
军人看了看黄濬,又看了看前面开车的一线天,猛地一个敬礼:“黄秘书好!”
黄濬点点头,收回伸出窗外的手。他知道这是军人认出自己,所以“免查”证件了。
黄濬在这里上了一年多的班了,这些岗亭的哨兵哪个不认识他?
头半年那些哨兵还走个过场,认真核实他的证件和本人,检查乘坐的车辆里是否有违禁品。
但时间久了,这个“无用”的过场也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