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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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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游戏】(157-159)(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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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性,配合以黑色与深红色的色调与精

    美的刺绣,修身且英武。我看了看换上了玄蛟卫正装的唐禹仁,发现玄蛟卫的制

    服也是同样的样式,只是没有红色,也没有刺绣,而是纯粹的,深沉的玄色。

    不过比起华美的衣物,将其穿在身上的人,才真正地引人注目。灰白的须发

    一丝不苟地被修理得极为洁净,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但微微眯起的双眼像是两

    潭池水一样,深不见底,如狱如渊。男子明显已是老人了,但稍稍皱起两道刀削

    的浓眉时,巍峨的气势却犹如山岳般沉重,让我丝毫不敢因为年龄轻视他。

    这个老人便是整个大燕三十万大军中的第二人,辅国大将军,大都督田炜。

    哪怕是去掉他尊贵的身份和积累了三十年的硕果战功,他也是一个真正的一

    流高手。这么一个人带领大燕军部足足三成的可用军力来主导青州的战事,可见

    朝廷对这条战线有多重视。

    除了田炜和在队列最后,稍稍对我们点头的萧泗水之外,还有几个未曾面会,

    却交锋已久的「老朋友」站在队伍中,若无其事地往我们这边看来。

    长胡子的那个文士应该是胡东来,矮胖子是钱一鸣,黑脸壮汉是曹武略。这

    几个都是位高权重的将领、武官,而且都是坚决的稳重派,在过去的数月里无数

    次地与我们这些主战派的人产生摩擦。

    主战还是求稳是其一,另外一层的对抗还是因为隶属的系统不同。这三位都

    是武官世家出身,从军部一步步爬上来的武官,是「正统」得不能再正统的军人。

    相对之下,我们主战派虽然也有不少正统军官的支持,甚至有郭磊和乔义深两个

    地位不比胡、钱、曹三人低的高级武官撑腰,但明面上的话事人都是武林出身的

    「散官」:一个是昆仑派弟子薛槿乔,一个是出家已久的五台寺长老,在青州军

    部这些出身正统的军官看来,都是空降进来制衡他们的,也难怪我们的主张一直

    被这些军部武官针对。

    但胡东来脸上的淡淡忌惮,郭磊和乔义深向我们投来的深意味深长的笑容,

    甚至连田炜平静如水的目光,在此刻,都不是最让我们关注的。

    我与薛槿乔都忍不住往右手侧队列的第二人那边看去,而唐禹仁和宗勤则脸

    色淡然,丝毫没有变化。

    那是个双手背负的清瘦文官,颧骨突出,唇薄耳大,两鬓灰白,神采斐然但

    气质随和,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目不斜视

    地直挺挺地站立着。

    青州通判,青州军部钱粮官,严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从这一刻开始,青州战线的主角,就是他了。而若田炜

    采取我们的计策,青州战事的命运,便很有可能会系在这人身上。

    我表面上只是扫视了包括严觅在内的对面数人一眼,心里却暗自开始盘算起

    来。根据谭箐昨晚给我发的消息,宁王军好像在筹备着什么东西,但不知是与严

    家有关,还是与他们的其他战策相关的行动。

    这说明,我们还有时间未雨绸缪一番,将这个陷阱完善。前提是,今天的会

    议上,桌案后面的老者能够采纳我们的提议。

    但是这份提议的核心,自然无法向已经知道其内容以外的人说起。甚至连郭

    磊和乔义深都不知道我们的凭据具体是什么,只是薛槿乔向他们打包票,已经找

    到了制胜的关键,并且他们对这份保证报以信任而已。

    这时,田炜轻轻咳了一声:「人都到齐了么?那就开始吧。今天薛校尉与宗

    勤僧正所负责的,由玄蛟卫所执行的潜伏任务已有两人归来。唐卫士,请你为我

    等解释一下濮阳的情况吧。」

    唐禹仁出列,稍稍行了一礼之后,简略地将濮阳一行的见闻道来。当然,隐

    去了严家这条线,还刻意隐瞒了我们已抓到花间派派有一流高手来的这件事,剩

    下的便只有些边角料了。

    饶是如此,这些在我和唐禹仁看来无关紧要的点缀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十

    分认真。

    接下来便是我第一次亲自见证已从唐禹仁和薛槿乔那儿的抱怨听过无数遍的,

    双方僵持不下的争辩。

    「依在下所见,叛军对濮阳的掌控远远称不上稳定,只要能立刻派兵出击,

    可以将他们逼出城来……」

    「薛校尉此番想法太过急躁了,叛军的军力已无法支撑他们继续前进了,正

    是要让濮阳成为牵扯住他们,难以消化的一块顽石……」

    「胡大人此言差矣,秋收已至,叛军正指望着濮阳这批庄稼的收成。若我们

    再不行动,这块顽石怕是会成为滋补了叛军在青州布置的兵马的大补之物。有了

    这份后勤保证,甚至会牵涉到冀州的情形……」

    这些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小半个时辰,期间田炜除了偶尔会向唐禹仁问一些问

    题之外,没有阻止,而是双手交叉在脸前,面沉如水地当起观众,看着双方的辩

    论。对方以胡东来为首,虽然观点让已经了解了几分濮阳内部情况的我嗤之以鼻,

    但确实头脑清晰,能言善语。

    而娓娓道来的薛槿乔更是让我有些惊异。她的谈吐,神态,和气势都无可指

    摘,而且思辨敏捷,伶牙俐齿,无论是攻击对方的策略还是转述我们一起合论的

    想法,都滴水不漏,隐约占了上风。

    虽然这次会议最终没能达成什么有效的结果,但匆匆离去的稳重派人物,尤

    其是胡东来,脸色并不好看,显然是这次落入下风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我们四人和萧泗水自然留了下来。这虽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我和唐禹

    仁两人毕竟是刚从失守的濮阳赶回来的前线人员,田将军会想单独与我们交谈也

    很正常,是以其他人,尤其是严觅,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一起告退了。

    田炜招了招手让我们靠近,并且将护卫都散开了后,淡淡道:「好了,小薛,

    宗勤僧正。泗水已经跟我稍稍提起过了,你们刚才的汇报,还有所保留,是吧?

    现在可以说了。」

    薛槿乔行礼道:「是的,将军。唐卫士与韩良在濮阳有两个重大的发现。其

    一便是花间派秘密派遣一名新晋的一流高手来濮阳辅助战事,这是我们之前完全

    不知道的信息。」

    田炜顿了顿,皱眉道:「花间派竟然又出了一尊一流高手?确实有些棘手。

    你们可知她的身份?」

    「我等怀疑她是八朵金花之一的『碧血凝霜』姜雪。」

    「碧血凝霜么……她也有四十岁了,竟然踏出了这一步,是借助了叛军的秘

    术么?」田炜喃喃自语了几秒后,继续道,「你们做的很好,但仅此而已的话,

    没有必要刻意按下不提。」

    薛槿乔脸色凝重地禀报道:「没错,第二条才是真正的机密,也是在下与师

    叔相信可以逆转青州战事的关键。」

    「叛军降服了严通判的堂弟,濮阳户曹严林山。严林山为了保命,将一份惊

    天秘闻告知叛军。当年的越城赈灾案,罪魁祸首之一便是严通判,然而严通判却

    靠狠辣手段脱身而出,嫁祸于人。严林山是当年为严通判执行许多见不得光勾当

    的重要人物,扣留了能让严家招来杀身之祸的证据,如今叛军准备以此要挟严通

    判,内应外合瘫痪汴梁后勤,乃至将吾等一举击败。」

    哪怕以田炜的阅历和城府,听到这条消息时,也勃然色变。

    他站起身来,第一时间看向萧泗水:「泗水,此事……」

    萧泗水平静地点头道:「属下已与监司的陈奇通信,他今天便能来帅府验证

    严林山留下的那份证据,是否真实。」

    田炜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一时厅室里只有他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若那份证据是确切能够将严觅定罪的东西,那叛军确实掌握到他的死穴了。」

    田炜停下脚步,神色有些疲惫地说道,「当年此案被揭发时,陛下大发雷霆,誓

    要将越城的贪官污吏连根拔起,而底下的臣子为了弥补罪过,遮掩踪迹,造成了

    许多无妄之灾。严觅便是这首要揭发之人,也因此哪怕受到了些许谴责,获得的

    更多却是另眼相看,连陛下都亲自开口让他的惩罚不至于影响仕途。」

    「这份来自天子的青睐要是被证明为看走眼的错误的话,严觅比我更清楚,

    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是最起码的下场。除非他在叛

    军要挟他的同一天便潜逃,否则只有虚与委蛇或者玉石俱焚的选择。」

    他顿了顿,又道:「小薛,你们说这是逆转乾坤的关键,莫非是想将计就计?」

    薛槿乔点头道:「正是如此,将军。若我等未能截取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

    那么严通判如果真的通敌,恐怕能摧毁青州战线的粮草,甚至能让汴梁易手。然

    而既然已对叛军的打算有些许了解,我们可以试图借此将叛军引诱出来,直击贼

    首。」

    田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具体要怎么做?」

    薛槿乔向唐禹仁示意,后者踏前一步抱拳道:「吾等认为军部该秘密监控严

    觅,然后什么都不做,以静制动。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欺骗叛军,让他们确信自

    己将严觅控制在掌中。」

    「严觅屈服之后,叛军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试探严觅是否真的听话,让他泄

    漏一些较为次要的信息,然后确认了真伪之后再谋取整个青州后勤。另一种则是

    孤注一掷,不引起任何怀疑和注意,只让严觅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出一次作用来

    彻底击垮青州军部。无论是哪种可能,我们都可配合他们演这出戏,让他们不得

    不亲自来收尾时,将叛军一举歼灭。」

    萧泗水补充道:「前者更为稳重,后者则是十分冒险,叛军极有可能采取前

    者。属下猜测,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叛军必会与严通判秘密接触,将他降服,然

    后测试他的忠诚,让他制造出些许动静来。也许是配合叛军行动,让他们能够摧

    毁一座粮仓,或成功袭击一队粮队,以验证严觅的可靠。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先

    小心监察严通判的动向,手下,和他所收到的书信。」

    田炜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问道:「唐卫士,你提到我们要配合叛军演一出戏,

    具体是什么意思?」

    唐禹仁目光如剑地直视田炜,一字一句地说道:「汴梁对叛军来说,不得不

    攻。而青州军部是阻止叛军的唯一障碍。商丘临近顺安边界,应天的敌军虎视眈

    眈,无法派人增援,本来会是个比汴梁更适合的攻打对象,但若我们主动出击,

    便能缓解商丘的危机。此刻驻在汴梁的二万兵马,是青州最后可以防守,也可以

    进攻的力量了。」

    「若军部正式拔兵出击,讨伐濮阳,敌军有严觅作为内应,哪怕有风险,也

    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袭击后勤辎重的关键之处,将我军击溃。这,便是我们可上演

    的戏,也是叛军无法不吃下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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