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用户注册与阅读记录,书架等功能重新开放 |
百度搜索新暖才文学网,即可找到我们,网址为拼音缩写https://www.xncwxw.me
(前面加https,http可能无法访问),
即将改版,更多精彩小说请点击"首页-分类-其他小说"
书架功能已恢复,可注册登录账号
的。
怎奈此时此刻,月亮姐姐还挂在天上,许太太和可依少奶奶的呼吸伴着茶香
就在鼻子底下暖融融的飘荡着。
许先生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淡定:「那好,回头有空我过去
找你。」
电话挂断了。空气恢复了安静。或者更准确的说,偌大的空间里,一通电话
还不至于过分打扰这里的安静。
可依枕臂歪头,趴在桌沿儿上,明眸善睐像两只扑闪着翅膀的蝴蝶,一眼一
眼的打量着许姐夫。阿桢姐一个一个的把茶盅斟满,蒸腾的水汽刚离开杯口,就
无声无息的消散在不堪回味的注视里。
许博朝对面递出探询的目光,渴望在许太太脸上收获到尽可能明确的态度。
然而,她浓睫低垂,端起了茶杯,仅从毫无变化的嘴角弧度判断,依旧巧笑嫣然,
作壁上观。
这时,久违的琴声响了起来,够贵的吉他音色就是好,余音绕梁,每个音符
都舒缓而深情的跳跃着。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
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岳寒略显青涩的嗓音其实不适合唱这么沧桑的歌,可他扬起脖子故意挑衅的
表情还是把许大哥逗乐了。而要说起哄的热情,谁也比不上可依。第二句她就跟
上了节奏。
许博再次生无可恋的朝祁婧望去,只见美丽不可方物的婧主子居然也在摇着
头笑,放下茶盅,拍起巴掌,顺理成章的跟上了下一个小节: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
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许助理老脸一讪,忽觉心怀大畅,一口把茶喝干,操起野驴似的大嗓门儿加
入:「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心窍不重要,因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呢?
在来自教父老李狂放不羁却又不失温柔的歌声里,许博勇敢的跟爱人对视着,
脸上不再发烧,对相亲相爱这几个字,似乎又有了更深的领悟。
一曲唱完,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许博捏起一块小点心咬了一口,边嚼边说:「我的故事告一段落,大家都满
意了吧!下面该谁了?」
「阿桢姐!」
可依高叫着抓住李曼桢的胳膊,报功似的跟大伙儿告状:「刚才唱歌的时候
她都没吭气儿,肯定有心事!」
「我哪有什么心事啊!我是不会唱歌……」
李曼桢被摇得枉顾矜持,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句,不想正对上许博的灼灼目
光,笑意一凝,竟羞红了脸:「你们接着讲你们的嘛!」
「阿桢姐,不要见外哦!」
说话的是许太太还是婧主子,许博还真有点儿懵逼。不过听了下面的话,他
就不得不对这位每天依偎在怀里撒娇的良家奶妈刮目相看了:
「你跟林阿姨是从小长起来的好姐妹,我猜他俩肯定特爱听你们年轻时候的
事儿!」
阿桢姐年轻的时候?啧啧啧……多么顺理成章又引人遐思的提示啊!
打着年轻的名义,就连李曼桢本人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一边慢悠悠的侍弄
着茶具,一边弟妹浅笑眼波流转,好似一缕神思真的穿越时空,回到了春满江南
的似水年华里。
沉默片刻,她起身将所有的茶盅都添满,又往茶壶里加了些开水才娓娓道来:
「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懂。」
「不懂事,还是不懂情啊?」又是许太太。
许博再次把目光投向爱妻,终于发现,她跟李曼桢的对视里竟藏着一丝只可
意会的默契。而她自打落座就频频在关键时刻引导话题这一点,也终于引起了许
副总的重视。
李曼桢嫣然一笑,并未回避,却意味深长的瞥了岳寒一眼:「我们几个,年
纪最长的是黛亦,最早开窍的当然也是她了。」
「啊?是什么时候?」
可依一下没忍住开启了八卦小雷达,「不是,我是说,你们那时候多大啊?」
「也就十五六岁吧!」
阿桢姐笑得更开,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你猜猜,她爱上了谁?」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岳寒。许博心头一动,瞥了许太太一眼,已然洞
悉了答案,脱口而出:
「不会就是岳老板吧?」
这下连岳寒也压不住好奇,一脸懵逼的朝李曼桢望去,等她公布最终答案。
「不然还会有谁呢?」
李曼桢很少这样说话,咬字依旧软糯,脸上的笑意也未消失,言语中的一丝
怅然却明显跟现状是连在一起的。不过,应是回忆中的无限美好最终占了上风,
让她眼中的憧憬再次焕发了光彩:
「那年,她刚上高一,放寒假的第二天,就找不见她人了,只给家里留了张
字条,说是有人要带她到东北去看雪。」
「哇——哦!浪漫死了!」不用问,又是可依在叫唤。
阿桢姐再次被她捉住胳膊使劲儿摇晃,更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呵呵,
她是浪漫去了,可把家里人急得不行。后来,还是忧染禁不住她爸妈的逼问,说
了实话。当年,那个男孩儿也是我们镇上的,叫岳景天,在沈阳当兵,比她大五
岁。」
岳老板的名字,像诗歌一样被念了出来,可印在许博脑子里微微发福的中年
男人,却怎么也对不上那个几十年前就帅成雪国列车的小镇青年。即便全力调动
自己钢混结构的想象力,连上午神秘溜号的商界大佬都参与进来也无可奈何,忍
不住追问:
「那后来呢?」
阿桢姐这回笑得倒真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后来,两家父母一起北上,
把人捉回来了呗!」说完才瞥了许博一眼。
「那再后来呢?」终于,岳寒也忍不住想知道后面的故事了。
「刚上高二,她就考上了沈阳军区的文工团……打那以后,每年都能看到雪
了。」
天知道那个略微严肃的停顿里藏了多少爱情的火热与决绝,李曼桢的脸上,
至今焕发着对好姐妹的勇敢奔赴的神之向往,轻轻抿了口茶,含笑继续津津乐道:
「再后来……」
「啊!我知道!我知道!」
没等阿桢姐说完,可依就叫了起来:「再后来,就有了小岳寒对吧?怪不得
你叫岳寒,原来,是下雪的时候生的呀!」说着,还促狭的搓着手,笑嘻嘻的在
嘴边呵气。
在小两口眉来眼去的当口,阿桢姐意犹未尽,依然点头微笑。许博把一切看
在眼里,忍不住嘟哝一句:
「这么快就生宝宝了,我还以为且得风花雪月,死去活来呢!」
一听这话,旁边的秦爷立马不乐意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俩似的,要死要
活的还拆不散,连结婚证都扯上两张啊?那可是上个世纪的爱情,电话难打,火
车又慢,纸短情长的,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
说得正起劲儿,不知触动了哪根心弦,往未婚夫的方向斜睨了一眼,抿起花
骨朵似的小嘴儿没了下文。
良机稍纵即逝,许博正待回怼,却被许太太接过了之前的话头儿:「我记得,
小毛好像也是冬天生的,而且很凑巧,也是来北方当了兵。」
「嗯……是啊!」
阿桢姐又操弄起了茶具。看神色也只是略感惆怅,对话题的转向并不意外,
想来在别人的故事里,早就藏进了自己的影子。
而吸引了许博更多关注的,当然是一直掌握着月下讲故事方向盘的许太太。
她之前有意披露自家男人跟有夫之妇不可描述的前世今生,现在又盯上了一
个单亲妈妈的私生子,难道……
许副总毛坯状态的脑壳里刚刚露出一丝曙光,一声隐秘久远却足够动人心魄
的雷声已然从许太太嘴里滚了出来:
「那在北京这么多年,他见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呢?」
虽说这一问的语气和缓而真诚,更透着由衷的关切,仍旧难免让月光笼罩的
整个露台都陷入了足足三秒钟的绝对安静。
许博几乎不敢往阿桢姐的方向瞄上一眼。
谁知接下来,听到的竟是李曼桢不无感慨却依旧平和恬淡的声音:「见过……
也跟我说过。阿良能留在北京,也是他的意思。」
又是一个「他」,跟之前电话里的那个比起来,况味淡了许多。
许博笨拙的品咂着,不禁暗自摇头,慰然苦笑——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儿,一
名从头到尾的旁观者,却不及当事的弱质女子心性淡定,胸怀豁达,真真可笑。
李曼桢言简意赅的说完,便摩挲起了茶壶盖儿,好像在等着继续提问,又好
像陷入了某一段回忆。
可依不再聒噪,岳寒也回归了那把木吉他。许博有点受不了这良辰美景接二
连三的被难言的沉默打扰,忍不住再次朝许太太望去。
只见她同样浓睫低垂,视线落在茶盅前方半尺,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像
是终于下了决心,抬起不输月下秋水的一双明眸,粲然一笑:
「阿桢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李曼桢也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心平气和的笑了:「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呢?」
祁婧好像早就备好了说辞,对答如流:「是人都是有心的才会爱,一旦爱了,
不论前世今生,总要问个究竟,才得解脱,也才会甘心吧?」
「你不会……也想让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吧?」
此言一出,阿桢姐仿佛真的变回了一名豆蔻年华聪明慧洁的水乡姑娘,月亮
都跟着明亮了几分。许博尤其恍然骇然,盯着爱妻人神共愤的桃花粉靥,差点儿
没怀疑人生。
不过眨眼之间,识破诡计的阿桢姐便回归了从容淡定,直接挂起了免战牌:
「我没有他电话,这辈子都没有过。有的,也只是一个早就没用的通信地址罢了。」
分不清是无尽的落寞终得宣泄,还是经年的惆怅只剩下最后一句自嘲。波澜
不惊的说完这句,就重新操持起了茶具。
「阿芳姐的电话总有吧?」
许太太从来不会胡搅蛮缠咄咄逼人,而且每套说辞都特别在理:「大多数时
候,侧面打探的消息,都比当面得来的更准确,你说呢?阿桢姐。」
这一声「阿桢姐」亲热非常,李曼桢那双风情水笑的杏核眼被叫得倏然抬起。
不知为什么,那漆黑的瞳仁里不无嗔怪,却也闪动着亮晶晶的笑意,好像在
说:「你个戏精到底想搞什么鬼花样儿,还非要拉我当场出丑啊?」
许太太也在盯着她的眼睛笑,半开玩笑半撒娇的继续说:「你们可是表姐妹,
有好些日子没交心了吧?这么好的月亮,这么香的茶,光看雪怎么够呢?你们说
是不是啊!」
「是!」
可依高声附和,两个傻老爷们儿也跟着笑起来。
经年未启的戚怨惆怅,就这样被某人煽动成了娱乐八卦,眼看着再怎么推脱
也抵不住舆情汹涌。
「风花雪月都要凑齐是吧?我看你们是花痴要发疯了。」
抱怨归抱怨,李曼桢还是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点亮了屏幕,双颊更是肉眼可
见的红了。纤巧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